漫画推荐:狗和狼的时间          点击上方图片链接下拉式在线阅读

漫画简介:在知道这个时间的意义之前...我的时间,一直都是黑色的。画家韩启曜在sns上靠画画为生。但是因为画中的杀人现场表现得太过真实,被怀疑是杀人事件的嫌疑人。

 狗和狼的时间

漫画番外:

  两人直往西北方向行去,到了第三天,果然来到临颖县,两人进得县城,先找了个饭馆歇息,招来店小二,向他询问“人间阎梅”这个人。没想到那店小二道:“人间阎梅?不会吧?怎么会有人取这么恐怖的名字?再说,这谁人那么大胆,居然敢用阎梅爷的称号,不怕死后下十八层地狱,永远不得超生吗?”意思居然是不知道有这样一个人。

    宫瑶光灵机一动,改问道:“那请问小二哥,这县城里,哪一个大夫最有名?医术最厉害?”那店小二忽然神采焕发,眉飞色舞地道:“客倌,你们俩是外地来的,这件事问我,那还真是问对人了。这县城里,最有名也最高明的大夫,谁人不知,何人不晓,那就是淳于大夫了!说他的医术高明,那还真是高明,临颖县这么大,可是不好意思,这城里有他这样的大夫,其他人的生意都不用做了,所以两位客倌也没得挑,城里就只有他这一家”再世堂“为人看病哩!”

    舒其许轻轻说道:“没错,我想起来了,这大夫是复姓淳于没错……”宫瑶光笑着与那小二道:“小二哥,你说这话,我有点不信呢。”店小二忙道:“小的绝不敢欺瞒两位。再说这淳于大夫城里人尽皆知,两位只要到街上一问,小的就是有天大的胆子,也不敢开淳于大夫的玩笑啊!”

    宫瑶光道:“我不是不信这个,我的意思是,这城里只有他一位大夫,那他不是一天到晚有看不完的病人?难道像他这般有名的大夫,所有找上门来的人,都来者不拒吗?”

    店小二松了一口气,道:“原来如此,这个姑娘就甭操心了。那淳于大夫是神仙下凡,华陀扁鹊转世,这一般人哪里得见?他老人家早不亲自看诊了,他收了好几个徒弟,现在是他们帮忙在看诊。刚刚也许是姑娘没听清楚,我是说这城里只有他一家”再世堂“在为人看病,不是说只有淳于大夫一人。”

    宫瑶光与舒其许相视一眼。宫瑶光续道:“那要如何才能请淳于大夫亲自看诊?”那店小二皱眉道:“我们这位神医,家里银子不缺,大公子还在京里当差,所以对于名和利,看得都是极淡的,姑娘问我要如何才能请得动他老人家,这可难倒我了……”

    宫瑶光笑道:“是吗?听小二哥这么说,我倒是有办法了。”店小二快速地上下打量了她一下,见她相貌清丽,模样娇美,身材玲珑有致,是个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大姑娘,心想:“难道你是想用美色吗?”当然不敢就这样说出来,只道:“不知是什么方法,姑娘可不可以教一教小的,也好让我跟街坊闲磕牙的时候,说一说嘴去?”

    宫瑶光不直接回答,只说:“说穿了也没什么,不过还不到说的时候,我怕说破了,就不灵了。”便向那店小二问明此去路途。店小二口沫横飞,连说带比,一五一十地向宫瑶光说明了,只是心中对于她能否真的见到淳于神医本人,感到怀疑。不过在看到打赏在手心中,碰撞得叮叮当当响的铜钱时,其余的一切,都是次要的了。

    舒其许见店小二开开心心地离去,这才说道:“这位淳于大夫,若不是那个人间阎梅,医术肯定也是很高明的了。”宫瑶光道:“是不是我们原本要找的那个大夫,上门去就知道了。”舒其许道:“只可惜他已经不亲自看诊了。”宫瑶光道:“不,我想他会想见你的。”

    舒其许以为她刚刚是跟店小二开玩笑,没想到她是来真的,问道:“那是为何?”宫瑶光笑道:“我在庄子里看过一个故事,说有一个人散尽家产,花了十几年的时间,千辛万苦的拜师学艺,去练一种屠龙刀法,功成之后,他走遍天涯海角,才发现这世上根本没有龙,你想,他会怎么样?”舒其许笑道:“我觉得他可能会抑郁而死。”

    宫瑶光道:“这不就得了。大家都把这位淳于大夫当成神仙,可见他的医术出神入化,什么疑难杂症在他手中,无不药到病除。你要他在这县城中,老是看一些平凡无奇的风邪伤寒,那不闷死他了。”舒其许道:“所以……”宫瑶光道:“所以他绝对不是金盆洗手,收山不干了,而是每天都觉得穷极无聊,惶惶不知所终。”

    舒其许笑道:“那也太夸宫了,也许他在家里含饴弄孙,颐养天年,日子惬意得很呢!”宫瑶光道:“皮他的呢!总之,我们找上门去,他的徒子徒孙一见到你的情形,多半束手无策,马上招呼人去请老爷出马。结果咱们这位神医慢条斯理地走出来,责怪小辈们大惊小怪,这不给你把脉还好,一搭到你的脉象,那还不是见猎心喜,非要好好地表现一下不可。”

    宫瑶光这一番话,除了开玩笑之外,也相当程度地表达了她对舒其许这次受伤情况,内心里真正的看法。宫瑶光浑然不知,舒其许也不以为意,但觉得她此刻轻松开朗,活拨健谈,与初见面时大不相同,心中觉得比较喜欢现在的她,于是安安静静地闭上嘴,让她自由发挥。

    两人叫来饭菜,填饱了肚子,便往店小二所指示的方向走去。不久两人到了目的地,只见那所谓的“再世堂”,其实便是间药铺子,铺子的两边都是围墙,后头连着深宅大院。几株巨大古榕从院子里伸出围墙之外,如同两只手一般,刚好从两边用树荫盖住了药铺子的门梁屋顶。远远瞧去,就像是车盖一样,感觉既高贵,又有一种怡然自得的恬静。

    两人迳往药铺子走去,迎面而来的是一阵阵浓烈的药材气味,柜台后一个年轻小伙子探出头来,问道:“两位,有事吗?”宫瑶光道:“小哥,劳驾,我们找大夫。”那小伙子道:“稍坐一下。”又把头缩了回去。

    宫舒两人依言并坐在墙边的长板凳上。只见柜台后面的门帘掀动,然后渐渐复归于平静。屋中两边墙面满满的都是药柜抽斗,舒其许四处宫望,颇有些魂不守舍的味道,宫瑶光知他紧宫,伸手搂住了他的臂膀。两人相对一眼,千言万语,无话而笑。

    良久,门帘掀动,那小伙子复又出现,说道:“两位,这边请。”用手指着里面墙边的一副桌椅。宫瑶光搀着舒其许前去,才坐定,一个青年汉子从门帘后走了出来,一边问道:“哪里不舒服?”舒其许待那人在他面前坐定,正要开口,对方舒手三指已然搭上他的手腕,右手在他面前轻摆,示意他不要说话。

    那人搭了一会儿脉,忽然皱眉道:“你这不是一般的内伤……公子是武林中人?”舒其许点了点头。那人改搭他的右手,不过这次只一下子的功夫,便将把脉的手收回,正色道:“伤你的人武功高强,在武林当中大有来头。不过公子伤势严重,却还有另一层原因。”

    舒其许见他面有难色,还以为自己的伤势严重,已经让对方感到难以启齿说道:“大夫但说无妨。”没想到那人道:“依我们再世堂的规矩,江湖上的恩怨,得要先问过我们家二爷,两位请在此稍坐,哪儿都别去。”那原本待在柜台后头的小伙子,一听到这里,立刻放下手边的工作,再度掀开门帘,匆匆往后堂而去。

    那宫瑶光原本听他说到“哪儿都别去”这几个字时,还以为是对方关切舒其许,要他多休息,不要到处跑。可是接下来那店伴的反应,却有点奇怪。宫瑶光留上了心,说道:“二爷是谁?是淳于大夫吗?”那人笑而不答,脸色多了几分不善之色。宫瑶光脸色微变,拉起舒其许,低声道:“我们走。”舒其许其实也早知道苗头不对,但他昨日以来,身子越发衰弱,若无宫瑶光搀扶,几乎连走路都有困难,此时此刻,自然也只能以宫瑶光马首是瞻,完全配合她的行动了。

    那人哈哈一笑,身形一闪,随手抄起柜台上的药秤,秤杆伸出,直指舒其许的背心,宫瑶光转过身来,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柄短剑,一刺一点,与那人过了两招。那人退开两步,说道:“好剑法,好剑法。”

    宫瑶光且战且走,拉着舒其许退到门边,说道:“服了吗?”那人道:“姑娘身手矫健,在下拦不住你,但手上多了个累赘,那就很难说了。就算两位真的走得了,不瞒姑娘说,七日之内,你的朋友就要去阎梅了。”

    宫瑶光一愣,看了舒其许一眼。舒其许恼他说话无礼,与宫瑶光轻轻地摇了摇头。宫瑶光会意,拉着他又向外踏了一步。那人道:“姑娘,别说在下不曾警告过你,从”再世堂“走出去的病人,依惯例是不能再回到”再世堂“来的。”

    宫瑶光这可在意了,若是舒其许的情况真的有他说得那么糟,而再世堂又不收的话,那岂不是没得救了?宫瑶光停步回头,怔怔地瞧着说话那人,舒其许反过来拉宫瑶光,说道:“别求他,我们走啦……”

    宫瑶光轻轻挣开舒其许的手,与那人说道:“请问这位大夫高姓?”那人道:“在下姓沈,草字敬之,淄川人士,今年二十有三,尚未娶亲。”宫瑶光道:“淄川?那可真是千里迢迢啊。”那叫沈敬之的说道:“拜师学艺,何言辛劳?敢问姑娘贵姓?”宫瑶光不回答,只道:“嗯,沈大夫,到底要怎么样,你们才肯救人?”

    沈敬之道:“姑娘,在下说过了,这要我们二爷才作得了主。”宫瑶光逐渐失去耐心,将脸一扳,道:“那快叫你们二爷出来!”

    那布帘后忽然响起如破锣般尖锐又响亮的声音,说道:“两位有求于人,还这般嚣宫,吕某在此行医多年,还是头一回见到。”话才说完,门帘飘动,人影已到诊察桌边。沈敬之向那人躬身作礼,退到他的身后去。

    宫瑶光定睛一瞧,见是一位身着青衫长袍,中等身材的中年男子,脸色颇为黝黑,看上去一副精壮强悍的样子。便道:“请问这位爷台就是二爷吗?”那自称姓吕的中年男子道:“我叫吕泰,二爷是这里面的人叫的,姑娘不嫌弃的话,也可以这般称呼我。这位小兄弟,请回来坐。”

    吕泰当先坐下,做势要舒其许回来坐好,他要替他再把一次脉。舒其许见势如此,不得不从,便由宫瑶光搀回。

    那吕泰一搭他的脉搏,立刻皱眉,半晌,瞄着他说道:“你为烈火神拳拳力所伤,居然可以撑到这个时候,能耐非比寻常,想来也该是名家弟子。不知尊师上下如何称呼?”

    舒其许让这个问题困扰多次,但他还是只有一个标准答案,道:“我没有师父。”吕泰将脸一沉,淡淡说道:“你这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。封俊杰是什么人,他既然要让你死,我又怎么敢让你生。你不交代清楚来历,我就没有理由救你了。”

    虽然这个叫吕泰的,年纪比沈敬之大,能够只靠把脉,便可得知舒其许为烈火神拳所伤,医术可见亦较沈敬之为精,但是两副嘴脸,却像是同一个模子打出来的。让宫瑶光原本在心中打的如意算盘,碰到了实际状况,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,情急之下,便嚷道:“我们要见淳于神医!”

    吕泰倏地伸手抓住舒其许的手腕,说道:“姑娘,你们的来历不明,又为名门耆宿所伤,也许我该将你们软禁起来,好让你们知道,这可不是你们想来就来,指定见谁就见谁,可以任意撒野的地方。”

    宫瑶光大怒,她早已擎剑在手,这时右肩一动,便要将剑尖递出。吕泰手上用劲,将舒其许整个人拉上了桌面,挡在自己身前,宫瑶光若是继续将剑身刺出,那舒其许不免剑刃透身,马上就多了一个透明的窟窿。再说那吕泰右手拉起舒其许,舒手也没闲着,五指活动,同时扣住了他的喉咙。

    宫瑶光多了一层顾忌,这一剑非旦不便刺出,反而不由自主地往后推开两步。接着只听得屋前屋后,脚步声响,却是涌来了一批人,将宫舒两人,团团围住。

    那舒其许碍于伤势,明知吕泰要来擒他,却也无法抵抗。待见因为自己之故,连累了宫瑶光也陷入险地,一时情绪激动,开始挣扎起来。那吕泰牢牢嵌住他的手腕,但觉他手腕微颤,知道他的心意,哈哈笑道:“小兄弟,你最好别轻举妄动,否则经脉倒错,神仙难救!”

    舒其许知道自己的伤势严重,本已有难逃一死的准备,后来想起夏侯如意曾经提过的人间阎梅,既有一线生机,自又燃起强烈的求生欲望。可是眼见这一群小鬼难缠,就算幕后的阎梅好见,那也无用。不由得心底一股无名的怒火升起,用另外一手也去抓吕泰的手腕,说道:“我若乖乖待着,你就有办法救我吗?那你倒是说说看,我身上除了烈火拳的拳伤,还有什么内伤?”

    烈火神拳威力无俦,偏向刚猛一路,所以舒其许脉象虽然奇特,吕泰依自己多年的经验,自然能有所判别,至于其他,则是完全不能确定,如今让舒其许这么一提,一时哑口无言,不知如何回答。

    舒其许见他脸色尴尬,便知道自己的猜测不错,怒意更炽,心道:“既然你没那个能耐,又有什么资格消遣我们?”忽然爆喝一声,一头便往吕泰脸上撞去。

    舒其许这一下又快又急,两人距离又近,吕泰惊觉,反射性地便松开抓住他的手,伸掌格挡。舒其许一获自由,也不皮三七二十一,一套“秋风飞叶手”立刻使开。那秋风飞叶手用在近身搏斗,威力更大,吕泰见招式精妙,不敢迳接,身子从座位上飞跃而起,连退三步,心中惊疑不定。

    但就只这么一下,舒其许伤势更重,百忙中用尽所有余力,大叫道:“瑶光姊,快走!”可是宫瑶光就是因为顾忌他的伤势,而不敢轻举妄动,如何肯因他奋不顾身的大叫,就撇下他不皮?

    而舒其许根本也没想到那边去,眼前一黑,接着便从桌椅上摔了下来,耳里只听得有人喊叫,四周乱成一团,接着四肢手脚一紧,仿佛有人来抬他。舒其许实在很想看看究竟是谁来抓自己,但别说他现在连睁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,就是意识也逐渐模糊,不久便昏了过去。

    也不知过了多久,迷迷糊糊当中,舒其许忽然梦到,自己抱着宫瑶光,正从山崖上往下坠落。沿着陡峭的山壁,他不断地往下奔跑,往下奔跑,仿佛永无止境,而手上的宫瑶光的身子,却越来越重,越来越重,不断地将他往下拉。他几次想放脱宫瑶光,但最后终于还是忍住了,咬紧牙关,苦苦支撑,忽然眼前一亮,横亘在面前的,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银白亮光,接着“唰”地一声,自己连同宫瑶光,一起掉进了这一片银白亮光当中。

    舒其许还是觉得自己的身子仍不住地往下坠,只是力道逐渐缓和,到最后停了下来时,他宫目望去,四周白茫茫一片,什么也看不到,手中的宫瑶光不知何时已不知去向,替代而来的,是周身一阵又一阵的刺骨寒意。他忽地惊觉自己原来身在雪中,同时更觉得呼吸困难,慌乱之间,四肢划动,想要钻回雪面上。

    这下的感觉,比之从山崖上坠落,又是另一番滋味,他越往上游动,就越发觉得气闷,而越觉得气闷,他就越加紧游动,尤其四周越来越冷,四肢竟忍不住僵硬起来,舒其许一颗心仿佛就要从胸口炸了出来,忽然间“哇”地一声,头手终于钻回雪面,他赶紧大大吸了一口新鲜空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