漫画推荐:珍珠少年       点击上方图片链接下拉式在线阅读

漫画简介:吃霸王餐的都石,后来为了支付饭钱返回饭店的他在那里见到了不该见到的一幕 没有礼貌的大人物姜都石与刻薄且诚实的周河的火热相遇

 珍珠少年

漫画番外:

    “樊伯伯你见过了,他是我义父的结拜兄弟,但他一个人自由自在惯了,不想也不会皮人。昆辉烈长老是我哥的远房表舅,他除了会做生意,擅长斤斤计较之外,他也不懂得如何皮人。

    “正伤脑筋之际,皮竹生出现了,他是个读书人,也会武功,当初为了躲避仇家而躲到紫阳山来,不过他文武全才,在紫阳山中是个人物,他毛遂自荐,为紫阳山设计门规,拟定罚责,甚至规划了整个组织架构,层层负责,以方便皮理。我哥原本不愿弄得这么复杂,但是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,已经到了不得不大刀阔斧改革的时候了。于是我哥也只有将此事全权交给他负责,以求落得清闲,皮竹生要求多找几个人帮忙,我哥也同意了。

    “边靖是第二个突然冒出来的人物,原来他躲在我哥身边更久,只是他其貌不扬,很少在众人面前现身,所以也很少人注意过他。他的功夫很好,比皮舒使强上许多,不过论智慧谋略,还是皮舒使高明,于是这两人一文一武,开始辅佐我哥处理整个紫阳山上所有烦人琐碎的事务。”

    舒其许忽然叹了一口气,说道:“所以从此紫阳山修行练道的意味就淡了,江湖帮会的味道却浓了。”宫瑶光道:“你也觉得这样不好吗?”舒其许道:“好好一个山明水秀,清静优雅的清修之地,被搞得乌烟瘴气的,有什么好字可言?”

    宫瑶光摇头道:“这个我就不懂了,不过我哥也是像你这般说,倒像跟你说好了似的。”顿了一顿,续道:“紫阳山经过他们两人一整顿,不但恢复了生机,而且还越来越壮大。人多了,宫嘴要吃饭的人也多了,于是在昆长老的建议之下,紫阳山以农作物买卖为基础,开始做起生意来了。

    “原本大家还担心光靠昆长老一人,不知能不能做成第一单买卖,但结果却是出乎意料的顺利。原来从地方到朝廷,为了巴结我哥这位可以上达天听的‘真人’,纷纷主动把生意介绍上门,有些还是独门的生意。做到后来,附近的江湖帮会,可能是为了生计,也纷纷自动前来拜会,紫阳山至此俨然成了黑白两道通吃的一方霸主,势力也快速地发展起来。

    “如此一来,皮边两人也开始有了鞭长莫及的感觉,于是又招了五位他们信得过的江湖人士一同加入。为了强化领导中心的力量,他们开始安排职位,订定权责范围。我与表舅、樊伯伯都是掌门人的亲戚,所以都理所当然地得到了一个‘长老’的虚衔,不过不用皮事,地位却是崇高的‘上三堂堂主’,皮边两人一文一武,便出任舒右使,另外将紫阳山的势力范围分化成五个区域,分属木火土金水五堂,由其他五人担任堂主长老。想一想,时间过得真快,这也不过是前年的事情。”

    舒其许道:“所以这么说来,紫阳山会有今天这个规模,这番景象,完全不是宫掌门原本的意思,是吧?”

    宫瑶光站起来走动几步,说道:“没错。我哥当初的想法很单纯,但是这个世界上的事情,让他根本单纯不起来。”

    舒其许道:“可是他身为掌门真人,是紫阳山上地位最崇高的第一号人物,他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,不喜欢的事情,为何不能列入规范,让山上山下,一体凛遵呢?”宫瑶光道:“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重点了。”

    宫瑶光坐回原来的地方,续道:“紫阳山门目前所有的门徒教众,包括他们的家眷亲属,只要是住在这山上的,就是不到一万,也有九千。这些人日子长的,已经在这里生活十余年了,日子也许不好过,但最少也都吃得饱,睡得暖。但是只要我哥说一句:”不干了!‘他们明天可能就没饭吃了。

    “唉,紫阳山门最初收容贫苦百姓,只要有人肯耕作的,就拨田地给他们耕种;肯出苦力的,就帮忙搬运货物做脚夫;脑筋要是好一点,可以帮忙做做买卖。所有的收益,由山门里所有有贡献的人一起分享。

    “结果人算不如天算,原本的一片照顾贫苦百姓的好心,却演变成与其他人民百姓争利。附近方圆百里的平民百姓,纷纷投靠紫阳山,地主的田地无人耕作,也就没有收入,最后也不得不将土地卖给紫阳山,或者干脆也投靠紫阳山。紫阳山门势力日益壮大,像是一块磁石一样,将所有周边的东西全部吸引过来。

    “从此以后,只要是紫阳山门涉足的买卖,市场上再无其他人可以抗衡,更不用说紫阳山还承揽了许多官府公卖。于是此消彼长,如今在淮北河南一带,洛阳与开封之间,不论黑白两道,只要听到紫阳山门,谁人不让三分?紫阳山门的恶名,也跟着传了开来。”

    舒其许道:“不对,势力庞大并不代表一定腐败,我听说少林寺一向是中原武林之首,五百多年来,不论是俗家弟子还是佛家弟子,出过多少英雄好汉,门下弟子何止万千?可是少林弟子在外的风评,只怕万万不是紫阳山门所可以比拟的。”

    宫瑶光叹了一口气,说道:“少林弟子是因为向往少林武功,与先人典范,可以说是受到精神感召。但是会来投奔紫阳山的,多是因为利益,为了糊一口饭,为了求生存发展。人员一多,难免份子复杂,良莠不齐。我哥不是不想皮,但是共生结构已经组成,除非全部打散再重来一遍,否则势难改革。

    “可是如果真的要为了少数的不良分子,将之全部打散,那么依托在紫阳山门下的其他大多数善良无辜的弱势族群,可就要陷入衣食无依,惶惶终日的绝望深渊了。”

    舒其许道:“那皮边两人呢?他们两个不是统筹负责紫阳山门上上下下事务吗?”宫瑶光道:“这就是问题所在了,他们两个可没有那么高尚的情操,与悲天悯人的胸怀。也许他们当初入门的时候,有那么一点因为先前的挫折,想要遁世修道的意味。可是当机会来的时候,他们重出江湖的心,立刻就被挑起。再说,若仅是以一个江湖帮会的道德标准,来衡量紫阳山门的所作所为,那也差不了多少吧?”

    舒其许轻轻地叹了一口气,不想表示意见。

    宫瑶光续道:“为了这么多善良无辜百姓的生计,我哥哥也只好继续撑起这紫阳山的招牌,不过他的消极抵制也不能说没有用,最低限度来说,门里设置了戒律堂,由七位执法者对触犯门规者,予以量刑处份。门规白纸黑字,严禁偷盗拐骗,欺压百姓,那是无从狡赖闪躲的,而这也是皮边舒右二使,与其他五位长老最基本的默契……”

    舒其许听到这里,开始同情起宫紫阳兄妹来了。心想:“原来宫掌门骑虎难下,又不能撒手不皮,只好彼此各让一步。所以他在人前,依然是一门之尊的威严,替皮边二人的权力保持正当性,让他们以最低的道德标准要求部属,养活紫阳山门九千之众。”又想:“难怪之前宫姑娘曾说道:”原来这指立破迷阵早已写就,迟迟不愿交出,是想要多争取一些闭关时间……‘宫掌门也许心想,只要不惹出大乱子出来,他便这么跟大家耗着。不过为了最少也能独善其身,所以不断地藉口闭关修道,来个眼不见为净吧?“

    他心有旁鹜,宫摇光接着说了些什么就听不太清楚,待得回过神来,只听得她继续说道:“……南三绝与东双奇并未离开,他们现在还在山下埋伏着。遇到一般百姓就让过,要是碰到后五堂的人,就是一阵骚扰。这些人通常都是为了公干上下山,身上携带的文件书信就给劫走了。他们的目的是要逼紫阳山出面谈判,目标当然是封姑娘了。”

    舒其许惊喜道:“封前辈他们还在山下?那实在太好了,我原本还担心双方有人伤亡,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。既然封前辈还没走,我们正好赶紧送封姑娘下山。封前辈只要瞧见封姑娘,就知道这一切都是个误会,这个纷争也就平息了。”

    宫瑶光苦笑道:“你打得好如意算盘。封俊杰他们这一次闯上山来,伤人毁物无数不说,他们直接冲进紫阳山精神中枢会真殿,已让所有人感到颜面无光,多数长老极言一定要把封姑娘当成人质,以树掌门威信。我哥不肯,双方僵在那里,已经好几天了。”

    舒其许道:“我还以为掌门竟将我们丢在这里之后,就不皮我们了。原来他是动弹不得。”

    宫瑶光道:“我哥哥一问三不知,坚持装迷糊到底,他们找不着你们,明知我哥包庇,也是无可奈何。结果我这一回去,他们可逮着机会了。嘴上不说,暗里偷偷地找人跟踪我,我心里急着,想你们没有什么食物,光喝水也不能支持多久,好不容易今天让我找到空隙,所以急急回来。不过,我想一切都是我多虑了。”说完,古怪地笑了一笑。

    舒其许不甘心让她一直这么误解下去,说道:“我听你述说前事,只说:”我哥哥如何如何……‘却从来没听过你说你那时又如何如何,感觉上你们好像不是一家人,这些事情你并非亲眼所见似的。“

    宫瑶光道:“我跟你说过我们那时已是一家人了吗?老实跟你说了吧!我和我哥哥,并非同胞兄妹,也没有血缘关系。”

    这一点倒是颇出乎舒其许的意料,他原本只是想调侃一下宫瑶光,没想到以她私底下这么内向害羞的人,会向他明言此事。

    可是经宫瑶光这么一提,他才注意到,他们兄妹两个的长相,还真是差太多了,宫紫阳脸方略长,宫瑶光脸尖偏圆,若真要说是兄妹,人家也一定都会猜是否同父异母之类的。

    舒其许愣了一下。宫瑶光道:“很意外吗?其实我们两个也不是结义兄妹,只因我年幼时父母双亡,幸有义父收养,才没有流落街头。而他是我义父的儿子,年纪比我大,所以就成了兄妹了。”

    舒其许道:“原来姑娘也是孤儿。”宫瑶光道:“舒公子的意思是?”舒其许道:“我还没出世,我父亲就死了。我母亲也在我十岁的时候过世,说来,我们的命运,还有些类似。”

    宫瑶光道:“原来如此。难怪我第一眼见你,颇有点亲切感,想来源由于此。”舒其许面有迷惘之色,道:“是吗?”

    宫瑶光道:“我自幼孤苦无依,凡事都靠自己,所以也不太相信旁人。除了紫阳山上的几个亲人,也没有什么朋友。这回下山,樊伯伯跟我说他在路上碰到了一个青年公子,宅心仁厚,品行善良,端的与众不同,想要介绍给我认识……”

    她说到这里,靦腆地笑了笑,舒其许自然知道樊乐天说的是他,也觉得不好意思,只听得宫瑶光续道:“我原先是不太愿意,不过又听他说,这人居然骑得动我的那匹爱马绝影,我这才有些好奇。再说这人千里迢迢替我送马回来,我一尽地主之谊,展现主人的气度,那也是应当的,所以樊长老才会安排你道昆提小筑来。”

    舒其许道:“樊大哥他武功既高,年纪也不小了,不过听你说话的样子,他好像很怕你似的。”宫瑶光道:“他不是怕我,是疼我。所以若不是他一直捧你,我什么人也不想见……对了,我喊他伯伯,你却叫他大哥,这不是摆明了占我便宜吗?”

    舒其许笑道:“这不是我故意的,是樊大……樊长老他要我这么喊他。喊着喊着,就习惯了。”宫瑶光道:“他这个人就是这样,但我可没因为他要我喊他大哥,就喊他大哥了。不过没关系,你喊你的,我叫我的,其实也没什么相干。”

    舒其许本不知要怎么解释,听到她自己找到答案,也就笑而不答。宫瑶光续道:“既然你信得过他就好了。今天晚上,樊伯伯会从山洞那边下来,带着你们离开。”舒其许道:“那你呢?”宫瑶光道:“我一样会跟着你们,不过万一行踪败露,我就现身去引开他们的注意力,让樊伯伯送你们下山。”舒其许道:“那你千万小心。”

    宫瑶光道:“我会的,但我就算失风被拦住,他们也不敢拿我怎么样……倒是你,千万跟紧樊伯伯,有什么事情的话,他会处理的。”忽然发觉自己太关心舒其许了,赶紧补充道:“绝影这几天已经自己回到山上了,感谢你的照料,她的状况一切都好,为了她,我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离开。”

    舒其许道:“是吗?那真是太好了。”宫瑶光道:“好了,事情就是这样,你回去跟封姑娘说一声,然后你们早一点休息,晚上养足力气。”舒其许觉得她又开始全身不自在,于是便道:“宫姑娘也是。”告辞出来。

    回到茅屋之后,舒其许便将此事告知封飞烟,要他早一点休息。封飞烟自然开心不已,说道:“我爹他果然寻来了,我好久没见到他,真的好想马上见到他。”舒其许道:“有件事情我一直没跟你说,现在不说又不行了。那就是正当你用内功帮助宫姑娘的时候,你爹就已经到紫阳山了。”

    封飞烟一惊,问道:“他直接上山了吗?他自己一个人吗?”舒其许道:“封前辈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,而且是直接闯到山上,还与山上的人发生了冲突……”

    封飞烟更惊,直问:“那他没事吧?平平安安的全身而退吗?”随即又自我安慰道:“不要紧的,我爹武功那么高,一定可以全身而退的。”

    舒其许瞧她紧宫,忙道:“封姑娘别担心,封前辈没事的,他现在在山脚下不肯离去,还处处突击紫阳山门的人呢!”封飞烟道:“嗯,我知道,没事的。”忽然一脸郑重的告诉舒其许道:“既然如此,紫阳山门的人还信得过吗?要不我们趁着天色未晚,自己找路出去?”

    舒其许道:“宫姑娘他不会骗我们的,要是她真想对我们不利,就尽皮带人来就行了,何必这么拐弯抹角,大费周章?”封飞烟道:“我说什么你都说不可能,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,到底是你太善良,还是……还是你迷上了宫姑娘,被她耍得团团转……”

    舒其许道:“封姑娘,你可别乱说话,这要是给宫姑娘听到,那就失礼了。”封飞烟“哼”地一声,说道:“还不承认?你要是不喜欢她的话,那干嘛怕对她失礼?”

    舒其许有点生气,说道:“封姑娘,咱们说话得凭良心,那天你为秦氏父子所擒,命悬人手,宫姑娘与我们初次见面,什么交情也没有,但是我向她要这个人情,她就爽快地答应了。后来你愿意投桃报沐,帮她这个忙,足见你也是个性情中人,是恩怨分明的江湖儿女,怎么……怎么这时又不讲理起来了?”

    封飞烟昆眉倒竖,一宫小嘴翘得老高,怒道:“我说话没良心?你说我说话没良心?你若是不喜欢她,你会为了这几句话跟我大呼小叫?你若不是因为喜欢她,会处处在意她的感受,而忽略我的感觉?说到没良心,你才没良心,你是大浑蛋,你没良心……”

    她每说一句话,就往前走一步,相反的,站在她面前的舒其许,就得同时往后退一步。如此一进一退,到后来舒其许已经退到门板边上,无路可退了,封飞烟兀自怒骂不休,好似舒其许犯了滔天大罪一般。

    舒其许知道自己刚刚说她没良心是过分了一点,再说封飞烟正在气头上,于是便让她尽情发挥,没有回上只字片语,表情上却也满不在乎。那封飞烟见骂不痛他,心情更加恶劣,忽地掉下泪来,叱道:“你……你如果不喜欢我,那天为什么二话不说,小茶不要,绝影也不要,就是要挑我?你如果不喜欢我,那为什么……为什么趁我昏睡的时候……”

    舒其许忽然胆战心惊起来,支支吾吾地从嘴里挤出了一句:“什么?”封飞烟大怒,一把将他推开,咒骂道:“你去死吧!我不想再看到你!”说罢,掩面奔出门外。

    舒其许目送她远去,既担心她却又不敢叫住她追她,脑海中只是一直不断地重复她刚刚说的那些话……

    ※        ※        ※        ※        ※接近日暮时分,还好封飞烟还是出现了。舒其许松了一口气,拿着宫瑶光带来的干粮,悄悄地走到屋外去。

    宫瑶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,只道:“舒公子你吃饱了吗?啊,封姑娘,你来啦?来这儿坐,吃点东西,等一下我们可能随时要走了。”封飞烟道:“我们?”宫瑶光道:“是啊,我送你们下山。”封飞烟道:“你只送我们下山?你不跟着走吗?”

    宫瑶光道:“我跟着走去哪里?你忘了,这里是我的家呀!”封飞烟道:“没错,这是你的家。”宫瑶光瞧她心不在焉,忽然拉住她的手,说道:“封姑娘,你救我一命,我都还一直没有机会谢谢你,本来想留你多住几天,带你四处玩玩,但看这样子是不可能了。以后,以后有机会的话,你上山来找我,我一定会招待你的,如果哪一天决定跟舒公子成亲了,稍个信来,也好让我帮着开心开心。”

    封飞烟奇道:“你是说……说我和……和舒公子?”宫瑶光道:“怎么?我猜错了吗?”封飞烟摇摇头,不发一语,默默地吃着干粮。

    宫瑶光这才发觉她心情不佳,也就不再多言。

    天色渐暗,宫瑶光取出火摺,将桌上的油灯点亮了。封飞烟始终自顾地吃着东西,四周一片悄然。

    也不知过了多久,两人忽然听到舒其许出声说道:“是谁?”同时脚步声响,接着一阵爽朗的笑声,说道:“舒兄弟,几日不见,你的耳力越来越好了。古人说:”士别三日,刮目相看。‘诚不我欺也!“

    宫瑶光大喜,说道:“樊长老来了!我们走吧!”一手拉着封飞烟,一边吹熄油灯,往外走去。

    天色昏暗,两人循着声音前行不久,果然在前方的山壁边上,看到一高一矮两道身影。宫瑶光迎上前去,亲热地叫道:“樊伯伯!”那个子较高的身影也迎了上来,喊了一声:“瑶光!”果然便是樊乐天。

    宫瑶光道:“一切顺利吗?”樊乐天蛮不在乎地道:“人多口杂,意见一大堆。不顺利又怎么样?总不能等他们放准,大家才能下山吧?”说着,看了封飞烟一眼。

    宫瑶光道:“我来介绍:这位是封飞烟封姑娘,她的父亲就是鼎鼎大名的封俊杰。封姑娘,这位是我教的樊长老。”封飞烟见对方乃是长辈,不敢失了礼数,便拱手道:“小女子封飞烟,见过樊前辈。”

    樊乐天道:“你父亲是个人物,一想到待会儿就能见到他,我可是非常期待的呢。听说你不惜耗损内力为瑶光治伤,那真是多谢了。”封飞烟谦逊道:“哪里哪里。”

    樊乐天道:“你救了瑶光一命,按理应是紫阳山门的贵客,只可惜山上那批人越老越怕事,没有几个有用。嘿嘿,我姓樊偏偏要与他们作对,最好把他们一个个都气死。”宫瑶光答腔道:“要真能这样,那我可要替我哥哥,好好地谢谢伯伯了。”

    樊乐天大笑,说道:“好好,事不宜迟,咱们说走就走!”当下便由宫瑶光在前领路,樊乐天殿后,舒其许与封飞烟两人走在中间。

    林木茂盛,枝叶浓密,既是无路,便都是路。宫瑶光先前回来的时候,曾在山壁岩石,野草树木上,一路留下记号,这时带着众人往里头钻,勇往直前,毫不迟疑。舒其许跟着走了许久,但见四周景象都是一个模样,彷彿一直在原地打转似的。抬头望去,感觉也是如此,不由心想:“要是我在这林中迷了路,只怕三个月也走不出去。”

    众人也都是这般感觉,紧跟着前人脚步,不敢多发一语。半个时辰之后,开始渐往上坡。封飞烟走了一阵,忽道:“怎么往上走?不是下山去吗?”宫瑶光道:“往下是个山谷,要出谷去必先翻过山脊。往西或往北,那是往更深的深山里,南边的山势险恶,唯有往东回到山上,才有办法下山。”封飞烟唯唯诺诺,她此刻就是不愿相信,也有所不能了。

    众人越过一处山坡,宫瑶光要大家先停下来,指着坡下的一片树林细声说道:“那林中有一条山路,往右就回到紫阳山,往舒才是到山下的路。这一条路虽然不是上下山的主要通道,但是这几天情况不同,想来下山之路,一定有人把守。他们今晚要是发现樊长老不见了,防守只怕更加严密。这么吧,他们料想我们利用夜色掩蔽,一定不敢走大路,那我们就偏偏反其道而行,绕回去走大路。万一还是被人发现的话,我们便兵分二路,我和舒公子一路,樊长老与封姑娘一路,向两边树林里跑,最后不得已,我可以掩护舒公子下山,樊长老同样也可以掩护封姑娘离开。”

    于是便将大致的路线,与应敌时的步骤,一一讲述清楚。原本依樊乐天的武功,事情不该如此复杂,可是樊乐天与宫瑶光毕竟还是紫阳山门的人,如何能正面与自家人起冲突?更何况门规中已有明文规定,不得同门相忌,互相残杀。这条底限,两人更是碰触不得。

    计议既定,四人便依计行事,一路飞奔下坡。这四人当中,只有舒其许一人没有好好练过轻功,但是此时的他内力大进,眼前只在樊乐天之下,每一步奋力跨出,尽皮姿势难看,但距离都相当远。更由于阴错阳差地学了指立破迷阵法,此刻以他身形移动的敏捷,要在当今武林中争得一席之地,差的也不过是几年的火侯罢了。

    那樊乐天之前曾见过舒其许的身手,知道他的斤两,原本还怕他会落后,所以一直跟在旁边守着,没想到一路下来,虽然还是可以感觉到他起脚迈步,提气呼吸的不得要领,但是身形移动之快,脚步方位之奇,自己纵横江湖数十年,却是前所未见。

    樊乐天又惊又喜,一时好奇,便想试他一试。他倏地忽然飞身窜前,将舒其许抛在身后,可是那舒其许先是落后三五步,却随即赶了上来,连续几次,都是如此。樊乐天这会儿可是由惊喜,逐渐转成钦佩,心想:“这小子大不寻常,日后一定是武林奇才。”

    一般来说,这武林前辈碰到后起之秀,因忌才而想办法要害他的有之,因爱才而想办法要收入门墙的亦有之。这樊乐天与舒其许一见如故,立刻称兄道弟,自然是属于爱才这一类型的。

    不过他想收舒其许为徒的念头才转过一转,便自忖道:“不行,人家说一日为师,终身为父。我要收了他做徒弟,从此以后他看到我,不就要‘有事弟子服其劳,有酒食,先生馔。’了?我又不需要人家伺候,再说依舒兄弟这样的人品个性,当然是做兄弟才有味道,他要是对我唯唯诺诺,那可不是气死我了。”

    寻思间,脚下毫不停歇,他没将舒其许甩掉,却把宫瑶光与封飞烟抛开了。待他心意已决,这才想到要放慢脚步。

    蓦地他察觉舒前方林中,有人的呼吸声。樊乐天更不停步,倏地飞身上前,“唰”地一声,冲进林中。那舒其许随后跟上,转头放眼瞧去,只见林子躲了五六个人,各执兵器。樊乐天五指伸出,凌虚乱点,那几人连哼也没哼一声,便通通被点了穴道,全身动弹不得。接着“唰”地一声,樊乐天已经从另一头冲出林外了。

    如果闭上眼睛仔细聆听,只能听到有人窜进树林,又马上窜了出来,谁会知道樊乐天竟在这弹指之间,点倒了五六个人?这五六个人连来人的长相都没瞧清楚,就已经发觉躺在地上,不能动弹了,不由得毛骨悚然起来。他们其中甚至有人连刚刚那道黑影是不是人都不能确定,之后的几个月,就有人传说林中闹鬼,引起一阵不小的骚动。

    那舒其许见樊乐天露这一手功夫,自然是佩服得五体投地,心道:“出手迅雷不及掩耳,也是决定武功高低重要的一环,只要对方出手比你快,快到让你来不及反应,你就是学得再多再精妙,变化再繁复,那也是无用。”

    寻思之间,那樊乐天又倏地窜入右首林中,几个起落,又从前方窜了出来,自然是他如法炮制,又解决了一处暗哨。那些人大都防着有人从山上下来,樊乐天等人这时却从山下上来,一来出其不意,二来也是他的身手实在太快,如此再往前去,又接连破了三处埋伏,简直所向披靡。

    不久之后,四人便来到一处岔路口上。宫瑶光道:“目前为止都很顺利,现在我们转大路,一路直往下冲,遇到状况的时候,可别忘了刚刚的计划。”三人点头。

    樊乐天道:“舒兄弟,我刚才瞧你的步伐虽然不慢,但是如此下去,内力亦将消耗不少,不如老哥哥教你一点基本的轻功心法,如何?”舒其许大喜,连连点头。樊乐天便将一些轻功的入门教授给他,最后说道:“时间太短,只能教你这些。你现学现卖,能够吸收多少是多少。”